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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BG竟然给了废狗还不是本命从者(。
灵感源自晚上给自己涂指甲时突然想起小时候姥姥用花瓣给我染指甲的经历。其实比较正的红色要反复染很多遍,只染一次出的效果是橘色的。

有一点自设,比如燕青有新宿的记忆,以及咕哒非常俺流。题目取自杨维祯的诗w应该是美人和红指甲,小乙哥的脸,啧啧。



金凤花开色更鲜,佳人染得指头丹。

弹筝乱落桃花瓣,把酒轻浮玳瑁斑。

拂镜火星流夜月,画眉红雨过春山。

有时漫托香腮想,疑是胭脂点玉颜。



美人红指甲



迦勒底新来的暗杀者是个艳丽随性的人。他爱花爱酒,身披牡丹,性情如风。

藤丸立香捧着一本《水浒传》生涩地啃着。两页之后她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想去找找故事的主人公,好好声讨一下他出处的晦涩难懂。

这算是歧视高中没毕业的文盲吗?

立香气势汹汹一路问到某个鲜少有人问津的花室内,看到正兴致勃勃摆弄着凤仙花的燕青。

他闻声撩起眼眉。立香突然明白了书中那句“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人从画中来大抵就是如此吧。

燕青不慌不忙站起身,撇了一眼女孩腋下的《水浒传》,话题却轻飘飘略了过去。

“呀,御主。天气不错,要不要染个指甲呢。”

立香把书挡在面前闷声说:“我是来学习的。”

“嗯嗯,勤学好问是美德。心灵的美会自内而外地表现出来,不如顺便再染个漂亮的指甲?”

哇,文化人真是难以沟通。

立香琢磨着怎么用一句富有深度的话还回去,挣扎了了两秒钟便自暴自弃地闭上眼。

“那你要答应讲书给我听。”

燕青展颜而笑:“一言为定。”


立香回到自己的寝室,那本砖头一样笨重的书自然交给了燕青处理。

她沏上从荆轲那里得来的龙井,并严格遵循荆轲那套“甜配绿,酸配红,瓜子配乌龙”的奇怪理论,特地要艾米亚准备几道甜口的茶食,摆在一起倒还挺是有模有样。她又点上山之翁的香薰。

一切整顿完毕后,立香终于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为什么他一个大男人会这么熟练啊?!他到底涂过多少次指甲油!!他们这些男英灵到底要在女子力方面把御主甩开多远才甘心啊!!!!


“有道是水汲龙脑液,茶烹雀舌春。龙井配花糕,御主真是好雅兴。”

立香低头看杯子,不准备接话露怯。

燕青拿来的不是指甲油,却是一个装有凤仙花,不知名的白色石头(明矾),小瓷碟,镊子和几条细长布料的编织篮。

立香一脸茫然:“不是说涂指甲吗?”

“我说的可是染指甲。夜捣守宫金凤芷,十尖尽换红牙红嘴。化工制品可哪有纯天然的植物安全健康。”

……

留下头尾掐去中间,立香大概能明白燕青的话。

“所以说……你要用这个花帮我染吗?”

“当然。”

她看燕青熟练地摘下花瓣放在瓷碟里,用那个不知名的白色石头研磨起来。燕青有一双好看的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立香想起新宿时作为敌人的燕青那棘手又令人心惊胆战的拳法,又看眼前身为从者的他手指灵活地摆弄着白石花瓣,脸好胸大心思灵巧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外加武艺高强,嗯……

立香塞了一大口桂花糕,把对英灵的艳羡就着点心一起咽下肚子。

“燕青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啊。”

“哈哈,怎么,羡慕了?”

“哎呀,我只是感慨一下自己怎么这么有魅力能吸引来这么好的从者。”

“没错没错,我可是被不少人夸过美男子呢。”

“啊哈哈,别把闭上嘴的前提忘了啊天(转)巧(校)星(生)。”

“那还多谢藤丸老师指点。”

将花瓣彻底磨碎,燕青托起立香的一只手,用镊子夹起凤仙花酱一点一点均匀地铺在她的指甲上。

“老师,想让学生给您讲点什么故事听呢?还是说将水浒从第一回开始给您慢慢道来?又或者给您念几句诗词唱几首小曲儿?”

立香眨眨眼,知道在诗词歌赋上只有吃瘪的份儿,她又从来不肯在嘴上甘居人后,想了想,她说:“先教教我怎么用中文念好燕青的名字?”

燕青手一抖,花瓣蹭到立香的皮肤上,女孩的皮肤雪白,衬得那一点出格的红色格外刺眼。他呷一口茶,再抬起头时已经恢复成了平时的模样。

“对于御主来说这可有点难啊。”

立香幸灾乐祸,“乐于接受挑战。”

“燕青。”

两个陌生的音节被他念得声清韵美,字正腔真。

立香的手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又被燕青牢牢扣住手腕。

“别怕呀御主,说错了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や、やんちん?”

“Nonono,や和ん要连成一个音节才好,后面两个也是同理,来,Yan Qing。”

“彦……?”

“声调要降下去。”

燕青引着立香总想抽走的那只手轻轻点在自己的嘴唇上,像是在教一个眼神不够清明的孩子。“Yan Qing。”

“燕……”

“嗯嗯,势头不错。”

燕青每一个吐字带出的呼吸自立香指尖挑拨到她心底,她努力压抑住发抖和使用令咒逃脱窘境的冲动。

“晴?”

“不对不对,这次的音调应该放平,是青。”

“Qi、青……?”

“做得很棒!”燕青骤然松开立香的手腕鼓掌,“哎呀不愧是我的御主,真是勤学好问天资聪颖。”

立香咬牙切齿,刚想张嘴说点什么就被塞进一大口玫瑰酥糖,她鼓着腮帮像只松鼠哼哼唧唧抗议着,而燕青却心情甚好地继续他手下的工作。

女孩掌心柔软,指肚却依然被一层薄薄的茧子武装完全。令咒安安静静覆于手背,红得像一只蛰伏的异界猛兽。

十指全部铺好花瓣后,燕青拿出布条包裹好指甲。

“静静地放上一两个小时才好。”

不知是不是山之翁的香薰起了作用,又或者是闹腾了那几下彻底耗尽了她的力气。毕竟从亚种特异点回来不足两天,她又不是钢筋铁骨。

立香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

“困了的话趁机小睡一会儿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手指会蹭到……”

“那就先趴一会儿,我会在旁边替你注意指甲的。”

“不许偷袭我。”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暗杀者从来不干偷鸡摸狗的勾当的。”

立香甚至因为这句跑火车清醒了一点。

“睡吧睡吧,休息不好就再也没有长高的机会了。”

“这算前辈的经验之谈吗?”

“你 快 睡 觉!”

燕青稍微用了点力气按了一下立香的头,她倒在桌上,就再也没有抬起来的力气了。

“晚安,彦庆……”

“喂喂喂,记性太差了点吧?”

燕青苦笑着,替他娇小又倔强的御主披上一件外衣,又熄了灯。

“晚安,立香。”


等立香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床上。伸出手想够一下闹钟,却看到已经取下布条花瓣,染成红色甚至修理出形状的指甲。

红色,牡丹的颜色,燕青的颜色。

她摸到一张卡片,拿起看到那独属于某个中国从者欹正相生参差错落的字迹:

新宿欠下的一支舞,择日再来讨要。

立香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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