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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屏蔽了,顺手改了一点,整体改动不大。

是非常甜的甜饼,正好可以治愈一下姐妹们被剧版虐碎一地的心。

前文《手机好玩吗?太好玩了。》,看不看影响不大,是分开的故事。


沈巍做了一个梦。不是斩魂使,而是龙城大学的沈巍沈教授,做了个梦。梦里是漆黑一片,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他竟分辨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分界线。

沈巍看到一个男人,长发委地,绿袍若风,俊美无俦,风华绝代。

男人笑晏晏蹲在他面前,摊开手。他低头看,是一顶大过掌心的魔术帽。男人纤长的手在空中一晃就把黑暗塞进了帽子里。他堵住帽口摇晃两下,再打开时,黑暗化作白鸽冲向天空,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沈巍被铺天盖地的白光晃得眼晕,等他回过神想要向男人讨教魔术的奥秘时,男人早就没了身影,只剩下一顶漆黑的魔术帽。

沈巍从梦中惊醒,枕边赵云澜睡得酣声大作。

沈巍松了一口气,幸好是梦。


『人非草木』


为人父母的人最能感同身受,孩子从牙牙学语到顶天立地的几十年里,每天都有变化,旁人看得出,家长却难以发觉。等他们出去上个一年半载的大学再回来,这才猛然发觉,原来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时间都去哪儿了??

赵云澜就是这种心态。

缺失了五千年的时间让小美人摇身一变成了大美人,赵云澜大为感慨,自己果然慧眼识人。老祖宗说得对,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就是拎不清这到底算是谁追谁,这不打紧,反正最后人是自己不就行了。沈巍长得好看,用情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要说有什么缺点也就是太完美了。这样通天入地都寻不来第二个的佳人,配自己不多不少刚刚好。

两情相悦,皆大欢喜,同居也是水到渠成。

自此,赵云澜更是过上了夜夜笙歌起,君王不早朝的糜烂生活。特调处如今昆仑君坐镇,镇魂灯长明,加上还有个特约顾问斩魂使,三界之内生生死死的东西没心眼儿的都能被吓出个心眼儿,以往带头捣乱搞事情的鬼怪们纷纷争当五好公民,乖得赵云澜都想给他们一鬼裁一条红领巾奖励一番。

没活儿干,这特约顾问也就没必要出面。但是别忘了,在特约顾问这个头衔前面,还有个处长夫人的身份。赵处想要请夫人到局子里吃吃茶,手下哪有反对的资格?

虽说特调处的员工们和沈巍也算是过过命的关系,但大抵还是敬畏多于亲切。他们敢偶尔和赵云澜顶嘴扯淡,那是因为赵云澜大多数时间里都不是个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堂堂镇魂令主,大荒山圣,最大的本事是酒桌上认亲。给他写本家谱,能画出一张人体血液循环图来。

可沈巍就不一样了,哪怕生了三魂入了轮回,斩魂刀可一点没钝。上呈三十三天,下去十八层地狱,天地人神,一切魂魄但凡有因,皆可斩于刀下。想活命的,哪个敢招惹沈巍?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林静可真是个奇人。

那天沈巍下班来接赵云澜回家,进了屋先微笑着和各位点头问好,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途径楚恕之桌前时,视线却在他电脑屏幕上的QQ斗地主上逗留了片刻。尸王眼睛尖,又是鬼王的忠实粉丝,一来二去隐约就摸明白了,这沈大人是对斗地主感兴趣呢。

鬼王和斗地主的组合,多新鲜。

林静抓住沈巍晃神的功夫,把压抑心底很久的问题问出了口:“沈老师,您说您生出了三魂,斩魂刀又能斩断一切轮回有因之物,那您要是以后手滑没拿稳……能伤到自己吗?”

楚恕之震惊了,祝红震惊了,老李震惊了,老李怀中的大庆震惊了,郭长城先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有道理,继而看所有人震惊,这才回过味儿来,也跟着震惊了。

赵云澜从办公室里出来,顺手拿走郭长城桌上的可乐摆林静面前,鼓掌:“问得好,问得真好。林同学,这瓶可乐权当奖励你能开动脑筋举一反三了。”扭头,“怎么样,沈老师,赶紧给学生答疑解惑啊?”

沈巍想了想,突然黑袍加身,手一挥,从虚空中捞出那把三尺三寸长的漆黑长刀。这一幕,吓得郭长城差点当场跪下。

是的,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特调处的镇魂灯还跟盏煤油灯似的搬不上台面。

沈巍黑袍没遮脸,那张秀气斯文的面相柔和了满身煞气,乍一看,像是哪部电影片场溜出来的演员。

只见斩魂使抬起手,用食指轻轻拂过刀刃,瞬间见了红。然后罡风劲起迷人眼,再睁开时,斩魂使又成了那个柔声细语的沈老师了。

沈巍摊开手:“可以的。”

“哎哟我去,你可真是个宝贝!”赵云澜急得走上去,抬手照着沈巍脑袋想来一下子,落下来时却小心得不行捧起沈巍的手,“文化人哈?大学教授哈?干啥都得实验出真知是不是?你那是斩魂刀又不是指甲刀!你为了个秃驴疯了啊!你!”赵云澜凶神恶煞侧过身,“扣你一个星期工资!”

林静:??????

沈巍搓了一下手指伤口就没了。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他说:“云澜,我没事的。”

“我看你脑子可坏得不轻!”赵云澜气呼呼扯起沈巍的手腕,“回家给我面壁思过去!”

沈巍就带着一脸幸福的笑容被赵云澜拉出特调处。临走前都不忘道别。文化人,讲究。

祝红第一个回过神来:“沈巍他……故意的吧。真是个了不得的男人,心机,太心机了,比不过比不过。”

大庆:“哎还把我给忘了?”

林静:“怪我咯?”

楚恕之言简意赅地总结:“该。”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没人再敢撺掇沈巍自残的同时,却成了沈巍融入特调处的转折点。有了林静起头,楚恕之也壮起了胆,迂回委婉地询问斩魂使大人是不是对纸牌感兴趣。

沈巍正不紧不慢品着茶。领导夫人连茶杯里的茶叶和别人都不一样,是上好的黄山毛峰,碧波荡漾一抹香,瓷白的手捧着一杯茶烟袅袅,楚恕之看在眼里是越说越没底气,谁知沈巍听了立刻放下茶杯,分外真诚地点了点头。

楚恕之这下来了精神,瞬间觉得男神成了知己。

“来来来打牌了打牌了!”

趁着赵处出门接洽任务,楚恕之拉上窗帘把能召集起来的人人鬼鬼全都叫在了一起,聚众打牌。

等赵云澜回来时,正瞧见自家心肝宝贝儿坐在一群半人不鬼的废物们中间捏着一把扑克牌。

沈巍抬起头:“云澜你回来了,工作怎么样?”

赵云澜走到沈巍身后,抽出两对K两对三一张五,赢了。

赵云澜:“上班时间公然聚众赌博,人民公仆颜面何存,该记大过!不过念在是初犯,又看在沈老师赢了的份上,我这次既往不咎。三分钟之内给我收拾干净了,落下一张牌拿林静试问!”

林静:“又是我???”

众人自知理亏,风卷残云一般清理现场,汪徴飘过赵云澜身边时,轻轻带过一句话,声音不大,刚好能落入赵云澜耳中:“斩魂使大人自镇魂灯里走了一遭出来,倒越活越像个孩子了。”

赵云澜叼着棒棒糖,没搭话,目光落在还没从新鲜劲儿中脱身的沈巍身上,眼底盛满说不清的温柔缱绻。

有句话讲得好,孤独源自于爱,无爱之人不会孤独。可岂只是艺术家孤独?艺术品更孤独。赵云澜一手铸就了小鬼王,然后狠心撒手离去。之后五千年的坚持何等辛苦,沈巍记不清了,没有赵云澜的时间,原本也没有意义。

喘口气简单,混入人群也简单。所谓七情六欲,不过是用画笔在脸上涂抹几笔,愚人弄己的把戏。沈巍只是想借一个身份,能让他远远看上他一眼。他看了几千年,守了几千年,等那人真的回过头对上眼神时,沈巍就明白了,他想要的绝不仅仅是守候与等待。

欲望害人,在于它叫人食髓知味,执念顿生,一旦起了头,就没了头。

开始沈巍只希望他好好的,后来又想远远看他一眼,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就足够让他开心上几百个日日夜夜;然后?然后想要触碰他,想要拥有他,想要独占他,想要和他一起走遍千山万水,想要和他白首到老。

沈巍想要的太多,可追根溯源,只是一个昆仑君而已。

沈巍回味够了,抬起头猛地撞进另一片温柔大海,继而那眼神一转,闪现出些许狡黠与算计。

“沈老师要是下午没课方便请个假的话,”赵云澜突然换了个称呼,笑眯眯的,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赵某,有个不情之请。”

沈巍暗叫一声不好,嘴上却抢先一步答应下来。

赵云澜吐出糖果棍儿拍拍手:“小的们来活了干正经事了,再不来你们这群白吃公家饭的就该被辞了。”

特调处心想:吃皇粮的昏君果然脸皮厚比城墙。

赵云澜把人马聚集到办公桌前,简单交代了一下概况。是说有个刚生出心智没长出心眼儿的小鬼冒出来妄图危害四方,还是个登徒子,净捡着漂亮姑娘祸害,该杀。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白白净净的,引人注目的美人当诱饵。”

祝红扬了一下尾巴,表示爱莫能助。

赵云澜原本也没把她纳入考虑范围,目光直奔着沈巍就过去了。

所有人顺着领导的指引,看向了领导夫人。

沈巍:“……我?”

“林静。”

“属下在。”

赵云澜扯来一张纸唰唰唰写下沈巍的身高体重肺活量,又把肺活量划下去换成三围,吩咐道:“照着这个尺寸买,买新款,买好看的,不用管价格,我报销。”

“得令!”假和尚脚底抹油,一溜烟儿不见了。

大庆:“哎哟,有人徇私枉法啦!”

沈巍剜了他一眼,这胖子立刻识相闭了嘴。

沈巍只希望时间慢一些,林静慢一些,有必要的话,出个自行车祸或者踩个西瓜皮也是很好的,可这秃驴该慢的时候倒动如脱了毛的兔子了。

沈巍在心中记下一笔。

赵云澜玩疯了,隔着更衣室的门扯个荒腔走板的调子:“妹妹你莫要遮着脸呐,哥哥我心焦意难掩呀。”

沈巍本来就脸皮薄,这下彻底不肯出来了。于是赵云澜就拿出山大王强抢民女的流氓气焰,推门想要靠蛮力把沈巍拉出来。

两个身材相当的大男人你来我往,旁若无人地把低俗当情趣。一个是大荒山圣,顶头上司;一个是斩魂使,上司夫人,特调处一众心里憋火又不敢发泄。

祝红翻了个白眼掏出墨镜戴上:“太龌龊了,没眼看。”

林静阿弥陀佛了一声,把晚饭没吃完的饺子端出来往祝红身边靠了靠,准备就着醋味儿再来一顿。然后被祝红一尾巴打翻饭盒,冷腻发油的饺子全扣在偶然路过的大庆身上了。

特调处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惨烈的猫叫,若是被外人听了去,怕不是以为人民公仆擅用私刑虐待小动物,警察局的社会公信力又要跌破新下限。

最后闹剧以郭长城男扮女装作诱饵收场。

期间楚恕之冷着脸夺下林静意欲偷拍的手机掰成两半。

赵云澜表示,这个不管报销。

工作折腾完时已经入了夜,月朗星稀,夜风还是冷的。赵云澜心情颇好地哼起了小曲儿,唱到兴头上,还故作姿态冲到沈巍面前,突然把他的手抓起来按到自己胸前,“我用尽生命中的每一天只为等你出现,亲爱的,别害怕孤单。”*

沈巍鼻子冻得微红,眼睛却亮得吓人,里面盛满整条银河,他就着这个姿势凑上去讨了个热气腾腾的吻,春江潮水从心底流向四肢百骸。



而龙城大学这一边,大四的学生们开始埋头为毕业论文冲刺。沈巍身兼两个学院的执教任务,忙起来一时间也没空三天两头往马路对面的特调处喝茶秀恩爱去了。

学生们着急,沈巍可不着急,有能力的过关毕业,没能力的延期毕业,反正也不影响他工资收入。干一行就得爱一行,要有责任心。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沈巍好脾气归好脾气,该不好说话的时候,除了赵云澜谁也磨不动。

“不行,一看就是网上拼凑出来的东西。粗制滥造,不成体统。”

来审批论文稿的同学叫李依然,也是个沈巍的颜粉。可再怎么颜控,被打回去第三遍的她也急得快要秃成林静,也顾不上沈巍美不美帅不帅了,软磨硬泡就是改不了他的主意,她心一堵嘴一张,话脱口而出:“您的良心不会感到痛吗?”

沈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

沈巍好看归好看,到底也是连十殿阎罗都畏他三分的斩魂使,如玉君子的表象如果不想披,随时可以化身威震三界的鬼王。

当他不笑的时候,哪怕一句话不说,也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场。

“李同学,”在李依然战战兢兢的目光中,沈巍慢悠悠开口,“自我反省是好事。不过这种向良心发问的自言自语,下次就不必说给我听了。”

????????

等李依然浑浑噩噩走出办公室,才猛然反应过来,沈巍是和她开了个玩笑。

她飞快掏出手机,打开龙大校园论坛。

龙城大学>>学术讨论区>>汉语言专区

不得了了沈巍是不是被人下降头了????

这一人呼,登时百人应。

八卦灌水区的好学生们放下书本作业,从学海里打捞起好姐妹,一股脑涌到学术讨论区,拿出比case study更热情的精神,更严谨的态度,理智分析沈大仙人是不是渡劫未成遭雷劈,那一股一股的仙气儿少了,反倒是多了点烟火气息。

什么口袋里揣糖食堂里煲汤,还有人惊恐地发现教授在办公室里玩蜘蛛纸牌。

现在小学生都不玩蜘蛛纸牌了,搞学术研究的大师连兴趣爱好都讲究做旧吗???

许是觉得沈教授手机玩得溜了,论坛回复的量与日渐增,有些同学的心思就活络了。一本颜值极高的写作素材摆眼前,不用岂不是浪费?于是有胆子大的学生写文卡了壳,端着电脑就往沈巍办公室走。

沈巍也真是十八项全能的人才,听了学生的苦恼后,当场取出笔墨纸砚在桌上摊开,提笔顺着学生的文写下去:

梅兄敬启:

“没胸?”

沈巍眼都不抬:“怪你自己。”

“好好好怪我怪我。”

多日未晤,系念殊殷。思君念君,无时或已。

洋洋洒洒一封信,行文酝墨颇有大家风采,哪怕是目不识珠的大老粗也能看出这一笔好字。

写完了,沈巍才问:“你写的这是什么?”

学生这才眼观鼻鼻观口,磨磨蹭蹭半天说:“耽美小说。”

沈巍:“什么?”

“就,那个男人和男人谈恋爱的小说。”

“原来如此,”沈巍神色如常,“写得不错,发表之后可以拿给我看看。”

“不了不了不了不了。”

沈巍笑笑不再逼迫,却把文档名默默记在心里。

《春风一拐》

谁知我,春风一拐,谈笑有朱砂。

沈巍蓦然发现,春音已至。

既然是春天,我们就来讲一讲春天的故事。

春天,是个百花齐放的季节,是小动物们交配的季节。而白色情人节,在龙城大学这里,又名沈巍发卡节。

沈巍,一个凭一己之力把龙城大学平均录取分数线往上拉高十余分的奇男子,在这个神圣而不平凡的节日里,自然也会过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这一天向沈巍告白的男男女女队伍排得能比食堂开饭的队伍还长,放在往年,沈巍能躲则躲,躲不过的,则四两拨千斤含糊过去。什么“你是个好孩子,但与学生谈恋爱有违师德”,“我不歧视同性恋,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值得更好的”,“你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

一天认的孩子两手数不过来,真可谓子孙满堂。

谁都知道沈巍很温柔,温柔得流于表面,水过无痕。叫人忘也忘不了,求又求不得。

今年更不同于以往,文院来了个顶漂亮的姑娘,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姑娘有意走漏风声,说要在白情这天一举攻克沈巍这座高城深池。

沈巍就被堵在了桃花林前。

有道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又有人云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若是讲诗说赋,这里倒是个绝佳的去处。

沈巍晃了个神的功夫,女学生已经发表完了感人肺腑的告白,信心满满等着沈巍的回答。

沈巍当然是一个字都没听到的,他左看右看这传说中的文院院花,觉得美貌不过一张皮,可这张皮也不算国色天香,说不定给赵云澜过目还会呛一句“还没我媳妇儿好看”。想到这里,沈巍嘴角不由染上一点笑意,心里被一簇小火煨得滚烫。他摇摇头,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我已经有了想要执手一生的人。只要他要我,我必死生不负。你是个聪明人,”沈巍展颜,“我呢,是个傻子。”

你配不上我。

小姑娘哪受过这等待遇,眼睛瞬间就红了,汪着几滴欲落不落的眼泪,何等薄情寡性之人才能岿然不动?

可沈巍又是个什么人?给他五千年,他能把生性暴戾的鬼王硬生生掰成温润端方的大学教授。骨子里的凉薄高傲此时尽显无疑,他手不伸,嘴不张,赏着春花安静等着她自己想明白。

过了一会儿,姑娘是看出自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这才不情不愿转身离去。沈巍目送姑娘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却无缘觉得爽快。

他突然福至心灵,抬头,看到窗前倚着个人,手里拿着个苹果,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对上目光,那人道:“诗书有云: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这诗里讲的故事,也算让我给赶上了。沈老师岂不是有点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沈巍心想,多情也为你,无情也为你,从来都只有你。

大煞无魂里熬出来的满身情骨,盈手送一人。

远处有个写作看热闹读作看笑话的姑娘一眼就认出了赵云澜,也不怯,冒出来就要打招呼。

赵云澜记得她,就是那个帮沈巍打开新大门的李冉冉。成绩不错,据沈巍说努努力能留校读研。美中不足的一点是太八卦,龙大校园论坛的灌水区里十条关于沈巍的帖子九条能看到她的回复,让人不由得怀疑她哪来的时间学习。而且此人还意志坚定得很,说什么也不换号,誓死捍卫追求沈巍高清裸照的权利。

只听李冉冉“哎呦喂”一声,朝着楼上卖力挥手,生怕赵云澜看不到她似的又蹦又跳,活像只被火撩着了屁股的兔子。

“师娘又来不务正业啦!!!”

赵云澜一点也不客气,扯嗓子喊回去:“人不大胆子不小是吧,你沈教授怎么教你的?叫师公!”

不务正业这点倒没反对。

李冉冉虚伪地对沈巍作虚心请教状。

沈巍从来对家里这位有求必应,他憋着笑说:“那就叫师公。”

微风把春光一路吹入沈巍眼中,荡起一片活色生香的涟漪。

李冉冉本来还想开个玩笑,突然就被这一瞬间的乱花迷了眼。

她猛然意识到,面前这位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近乎被捧上神坛的沈巍教授,也只是个七情六欲无一不有的凡尘俗人罢了。

小炮仗突然就哑了火,甚至无端生出了点罕见的不好意思。赵云澜在楼上笑得志得意满,咬一口苹果挥手让她再回去修炼几年。

李冉冉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想起沈巍上课分析的一篇文章说,人本质是导管,快乐悲哀流过流过,一直到死,导管才空了。

她高中时常常考到这篇文章,题目总是让分析全句的含义。可沈巍却说,导管的构造与材质同样重要,你要知道你这一生是为了什么而活。

 

沈巍紧紧攥住赵云澜的手,嘴里的果香还没完全散去。薄云浅阳,桃花灼灼。沈巍觉得,这样过一辈子挺好,浑浑噩噩五千年,他第一次真切感觉自己在活着。 
 

END

*歌《A Thousand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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